天珍还在田角就喊牛娃子:“亲家,吃早饭啦!”很正经,看不出一点暧昧。
牛娃子把她看了一眼,没有答应,继续吆喝他的断尾巴牛:“喝斥!”一圈一圈地耙田。等他耙完了,提耙收牛上岸,我们朝田里甩秧子。
一把一把的秧子像星星点点的水葫芦,撒在田里。牛娃子坐在田边一个石头上,端起碗吃饭,花儿看着他眼馋,牛娃子刨了一些饭在地上,喂他的花儿。
我们开始排头,从田头开始栽秧。
我刚栽了几苗秧子,沈岔口便说:“搅屎棒,你栽不栽得来秧哦?!昨天不说天珍有好吃喝,我们都把你请不动!”
我笑道:“说你妈的屁话,我还栽不来秧?”
“你倒会栽狗爪秧哈,栽下去第二天就浮起来了。”
“笑话,你晓得不?要得秧子栽得端,除非雀儿沾到水边!”
“三句话不离你娘那个麻花儿!老不落教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