诸如此类的提问,我自然无法逐一回答。最后我谈到睡,我告诉小麦那是彻彻底底的睡,毫无知觉,就算被送去火化被烧成骨灰也一样人事不醒。
“像死过去一般。”我说。
小麦像是陷入沉思,又像只是发呆,面无表情。我问小麦怎么了,小麦问我死是怎么回事?
“死?”
“小时候经常幻想死亡,躺在草地上看天上的云团,然后就一直思考死。死对我来说是一个硬邦邦冷冰冰的玻璃球,那里面住着另一个被做成标本的我。我在硬邦邦冷冰冰的黑色玻璃球内麻木地看着世间发生的一切,那是只属于我——完完全全属于我的领地。而站在生这边的我,就要与这样那样的人发生各种各样的关系,哪怕再不情愿也终归无处可逃。”小麦自嘲般地轻笑一声。
“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活着?”我问。
小麦转过脸,避而不谈,但我想了解更多关于小麦的事。她的想法和人生观,以及经历过的林林种种,她的所有一切我都想了解。
“小麦,我俩认识的时间虽不长,可是我想了解你,想知道你的事,可以的话,希望能对我敞开心扉。我请求你向我倾诉,”
小麦静静地凝视我,很自然地笑道:“肚子饿了,请我吃饭吧。作为答谢,我把过去的事尽可能详细地告诉你。但是只能我说你听,中间不能发问,不能用异样的眼光看住我,如果多问一句,我立马中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