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加里,市区骑警队长吉夏尔,大雷米先生在庆祝圣烛节 [8] 的行列里是个什么样儿?”
加里竖起两条前腿,咩咩地叫起来,一本正经而又亲切可爱地走着,观众见它学骑警队长的那副惟妙惟肖的有趣样子,不禁哈哈大笑起来。
“加里,”因不断获得成功而胆大起来的姑娘又问,“王室宗教法庭检察官雅克·沙尔莫吕大人是怎样祈祷的?”
山羊坐在后腿上,咩咩地叫起来,前腿怪诞地晃动着,除了不会说差劲儿的法语和拉丁语,那动作、那腔调、那姿态,活像沙尔莫吕再现。
观众立即报以更加热烈的掌声。
“亵渎!亵渎!”秃头男子的声音又响起来了。
波希米亚姑娘又一次转过身来。
“啊,”她说,“原来是那个卑鄙的男人!”于是,她把下嘴唇伸过上嘴唇,好像很熟练地略微撇了撇嘴,然后,身子一转,开始伸出一面巴斯克鼓,向观众讨赏。
大银币、小银角、鹰头里亚 [9] 等像雨点般纷纷落下。突然,她转到了格兰瓜尔面前。后者忙乱地把手伸进口袋,她便停下等着。“见鬼!”格兰瓜尔在口袋里掏了半天,知道不妙,因为口袋里空空如也。可那漂亮姑娘仍站在跟前,一双大眼睛看着他,鼓伸在他面前,等着。格兰瓜尔大汗珠直冒。
假如他口袋里有秘鲁财宝 [10] 的话,他肯定都会把它送给舞蹈女郎的。可是格兰瓜尔没有财宝,当时连美洲都还没有发现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