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跳顿时你慌我急,惊动无垠的雪地,那一瞬四散乍开的雪沫中,是谁的流泉奔涌,谁的绿云纠葛?黑云翻卷,玉山倾倒,狐裘上的肌肤透露出胜雪的色泽,却点燃了此夜最炽烈的火。贴得不能再紧的身躯只恨哪怕一衣一带的束缚,哪怕一丝一缕也如同那些捆得生疼的命运绳索。
挣脱!挣脱!
急急的撕扯,忘情的陷落……
“潋——”情浓处,他忽于蒸散的体温中低唤。
人不应,只有肌肤如火。
他强迫自己从那沸腾中微抬起身体:“兰卿——”
“嗯?”终于有了应声,君潋眯了双眼不解地看他。
他望着身下:黑发散满白裘,如吟如咏,如歌如诵,似半编青简中流落的一曲残歌,若万卷诗篇里渲染的一笔浓墨,点点雪屑还凝在那发稍,晶莹却冰冷,美到让人怆痛。不由抚上那削尖的下巴:“潋,这样不行……”
却不料——半截子的言语那人莫非不懂?还没等他说完,耳边已响起吃吃的笑声,带着热浪的笑花绽放他颈边:“那这样,行么?”一倾身,已是一树梨花压倒玄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