洪师傅着急了,他为不能完成一项神圣的使命而着急。他敲了敲桌子:“说吧。”谭峭觉得他的样子非常滑稽。
这时,他发现戴书记的脸憋得红红的,眼中射出愤慨的锋芒,在灯光下他那个粗大的喉结上下急速地蹿动。谭峭估计他要发言了,当然不是亮“私”字,是要说一些别的,谭峭心理充满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焦灼和担忧。终于,戴书记什么也没说,他硬是克制了,把想说的话拼命地咽了回去。
沉默使时间变得格外漫长,十点钟了。
洪师傅倏地站起来,说:“今晚散会,明晚再开。明早我就回省城汇报。怎么回事?一个都不说,什么搞法?!”
他回宿舍了。
戴嵩默默地站起来,对大家说:“回去睡觉吧。”
一大早,洪师傅乘长途汽车回省城汇报,晚上他没回来。他是第三天上午回来的,一进门就说:“今晚七点开会,大家准时,不要缺席。”
洪师傅没回来的那个晚上,唐家敏走进戴嵩的办公室,坐下来,不说话。戴嵩也不说话,只是看着她。
“老戴,不发言恐怕不行啊。”唐家敏忧心忡忡地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