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出自哪个之手？”掌柜喜笑颜开，手舞足蹈，问。
“这个，你想知道还为时过早。 ”
“行家能出多少钱？ ”
“这个我可说不好。要不再找人看看……”
“哦，彼得·瓦西里伊奇……”
“要是让我来卖，就五十卢布，超出部分归我。 ”
“啊呀……”
“你就别啊呀了……”
两个人边喝茶，边恬不知耻地进行交易，两个骗子，你看着我，我看着你。掌柜到底斗不过那老头儿，这是明摆着的。老头儿走后，掌柜对我说：“听好了，有关圣像的事可不能在老板娘面前说三道四！ ”
谈妥了卖圣像的事后，掌柜问：“城里有什么新闻，彼得·瓦西里伊奇？”
老头儿那黄焦焦的手理了理胡子，露出了油腻腻的嘴唇，说了说有关那些有钱商人的生活，说了一笔笔成功的买卖、饮酒狂欢、疾病、婚丧嫁娶、妻子和丈夫的背叛。他对这些市井新闻、风流艳事一个个娓娓道来，就像能干的厨娘烙起煎饼来得心应手，同时发出嘻嘻的笑声。掌柜听得垂涎欲滴，兴奋得圆脸通红，眼睛蒙上了一层想入非非的荫翳。他又是赞叹，又是愤愤不平地说：“瞧这班人过的日子！可我呢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