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子里头,桃木酣然入睡,清浅将她扶上床,从她的腰间取下一把铜制钥匙,放下帘子轻手轻脚出了门。
正午时分,婆子们都在午睡,无人留意往阁楼而行的清浅。
清浅走到阁楼前,扫了一眼四周,见无人在旁,轻手轻脚进了院子。
远处,春成在放风。
清浅与春成约定,若是两炷香时间还未出来,春成便会冲进来接应。
他们没有瞧见的是,白芍在树丛里注视着这一切。
清浅进了院子后,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再次从脊背升起,她摸了摸腰间的磨得锋利的剪子,才觉得稍稍平静些。
院子里头树木森森,清浅在这阴凉下用铜钥匙打开了阁楼的门,里头阴风惨惨而出。
显然,上午桃木来过,烛火在燃烧。
烛火中,画像上头的季福公子笑容有几分狰狞。
清浅在阁楼的门槛上,将跨未跨之际,看着外头的诡异和里头摇曳的烛火,心中蓦然升起一个念头。
这院子不像是祭祀季福公子的,倒像是镇压季福公子魂魄的。
不然为何外头的树木是高大的槐树呢,槐树可是鬼之木呀!
还有为何保太妃独独信任桃木?
是因为桃木的名字辟邪吗?还是因为桃木相貌丑陋,能镇住鬼魅?
念头纷至沓来。
为何保太妃念的不是让儿子早生极乐的往生咒,而是消除业障的消业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