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夏妈眨了眨眼,说:“前头说的全是硬泡,假如还有软磨呢。‘我跟着我爸爸在外头苦大钱呢,以后家里钱归你管’。这种话哪个听见了不受用啊?人都是这样罢了!”
“她看着不像贪财的人。”桑枝说。
“看着不像?被逮着的小偷,个个俏脸薄皮的。你看着贼眉鼠眼的反倒是好人。她婆婆来打牌不是说了么,她现在当了一半的家了!”
同是前面泡桐树街上的缪酒鬼的女人走巷子里过去了,仲夏朝他母亲使了个眼色。大家止言,各自做事。
看来闲言闲语青杏一定没少听——这是次日她带着孩子来剪胎毛时,仲夏下的结论。
这一天的青杏也许是因为欢喜,穿了一条红色的麻纱裙子,上面只一件简单的白棉恤。豆荚躺在一辆小竹车里,上头盖着月白色的蕾丝帔子。她婆婆也来打牌的,听见了动静赶忙出来搭了把手。其他的几个也都出来了,对着孩子的貌相神态品评了一阵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