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啪”地门又关了,差点打上景知晚的鼻梁。
景知晚终于退后一步,依然斯斯文文站在那里,皱了皱眉。
他和阿原在沁城自然算不得富家子弟。至少以他们目前的县尉、捕快之类的小官差那点微薄的月俸,还入不了老鸨龟公们的法眼。何况如今二人的穿着也寻常,看门的老苍头自然看不上,还当是年轻人不懂规矩,有了几串铜钱便一大早跑来嘚瑟。姑娘们都是夜里的营生,劳碌得很,岂能一早被惊扰?若是不及妆扮收拾,叫人看到那脂粉零落后的粗糙黯淡,岂不坏了姑娘们的美名,低了姑娘们的身价?
阿原已在县衙里混了两三个月,跟着井乙等人见识过不少迥异于王侯府第的风光。见景知晚踌躇,她大步跨上前,未等老苍头闩上门,便重重一脚踹去,已将门踹得大开。
老苍头差点没被踹飞出去,捂着胸口待要喊人时,阿原手上已亮出腰牌,冷冷地横他一眼,“官差办案!敢拦我们?这么大年纪,想吃牢饭?”
老苍头登时闭嘴,噔噔噔地奔了进去。
阿原转头看景知晚,“景县尉,你打算在这里和他们谈谈大梁律法,讨论下这般冲进来是否合理合法?”
景知晚负手踏入,懒懒而笑,“没有,你做得很好。这等粗活,本就该你做。”